来源:高工锂电
美国大选对于全球锂电产业有何影响,中国锂电出海又将走向何处?
恰逢美国大选的胶着期,来自民主党和共和党双方的总统候选人展开了紧锣密鼓的选举竞逐。
在这场大选背后,一个关键的焦点则是新能源产业政策的变化,不仅事关全球气候变化走向,也影响全球电动汽车产业链的布局。
美国作为曾经新能源的倡导者和支持者,面对中国新能源产业的崛起和整个国际新能源供应链变化之际,正产生巨大的分歧。
汇集于本次美国总统选举,不论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经济目的,驴派和象派的代表,哈里斯和特朗普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与碰撞。
回归中国新能源产业特别是锂电产业的发展,近年来经历尤为激烈的国内竞争后,破除内卷,共赴海外已成为行业共识。
美国作为海外关键的新能源市场,对全球锂电供应链的形成有着重要影响,也是中国锂电出海的一大方向。
那么美国大选对于全球锂电产业有何影响,中国锂电出海又将走向何处?高工锂电结合最新消息也将做出分析。
哈里斯:电动化政策的激进继任者?
作为现任总统拜登的副手,哈里斯提名下一份总统候选人得到了拜登和民主党内大部分人的认同。
民主党新一轮的火炬传导下,哈里斯不论是施政理念还是政策目标上,可以说是拜登政治遗产的继任者。
援引外媒消息,根据哈里斯参议院前同事的说法,哈里斯赢得总统后将在拜登众多成功的领域继续展开工作。
回顾拜登时期,任内推出了其引以为傲的《通货膨胀削减法案》(IRA法案),这一法案为气候转型和新能源本土化制造提供了大量资金支持:鼓励美国企业自己生产电池、太阳能电池板和各种绿色技术;公用事业公司可以在可再生能源发电厂和风力涡轮机等项目上享受税收抵免;鼓励电动汽车的普及和国内制造。
该法案提供了多达3690亿美元(约2.6万亿人民币)用于清洁能源投资,其中多达9项税收优惠以美国本土或北美地区生产和销售作为前提。
哈里斯继任后也将继续维护该法案的执行。
回顾该法案推出的缘由,一方面是出于气候变化的能源转型考量,另一方面则是对于中国新能源产业的“戒备”。
很大程度上该法案旨在削弱国外,特别是中国锂电产业在北美市场的开拓。也因此,哈里斯在继续维护该法案的情况下,对于中国电动汽车在内的新能源产业继续执行打压态度。
不过,哈里斯在维护前任总统的遗产之余,也将展现出不同的地方。
对比拜登,哈里斯在抬高关税方面可能会更进一步。这主要是因为特朗普在总统竞选过程猛烈抨击现行的关税政策,并表示将对中国电动汽车产品征收100%-200%的关税,对其他商品加征60%的关税,后者正是通过这一点收获选票。
此外,在新能源转型上,哈里斯也将走的更远。
哈里斯在气候转型上的决心和目标比拜登更为深刻。早在2019年,哈里斯就支持征收碳关税。2020年竞选期间,哈里斯曾提出一项耗资高达10万亿美元的气候计划。该计划设定了以下目标:2030 年前所有新售的公交车、重型车辆和车队实现零排放;2035 年前所有车辆实现零排放;2030 年所有新建的建筑实现碳中和;以及 2030 年电网实现碳中和。
继任总统后,哈里斯对待国内新能源产业或更为激进,并带动美国新能源产业与中国的竞争。
特朗普:重拾化学燃料?
“在我上任的第一天,就会废除电动汽车强制政策。”
某种程度上,这是特朗普对于电动汽车产业链的标志性发言,也宣誓其对新能源产业的态度。与拜登相反,特朗普对电动汽车充满蔑视,并表示“电动车续航里程短、价格昂贵又笨重。”、“这些(发展电动车的)支出实际是新的‘绿色骗局’。”
对于新能源带来的气候转型,特朗普充满怀疑和不信任。早在2017年的总统任期内,特朗普就宣布了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定,并撤销了前任总统奥巴马“清洁电力计划”,转而支持煤炭行业的复兴。
2020年特朗普还取消了奥巴马期间指定的汽车油耗标准。在原来的标准下,汽车制造商平均每加仑汽油的燃油效率必须达到5%,而在2021—2026年的新周期内,该标准被降低到1.5%。
今年以来,特朗普不止一次表示,若再次当选将提高美国石油产量,补充石油战略储备。
这也意味着,如果特朗普执政,美国新能源政策极有可能转向倒头,重拾化学燃料。
对待中国新能源产业的进军,特朗普则显得更加简单粗暴:加税。不仅要提高中国电动汽车的关税,还要对在墨西哥等属于北美替代出口的产品加税。
这主要是基于特朗普“美国优先”的政治理念,在获得美国市场的同时,外国企业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特朗普声称,如果中国产品出口到美国,不仅要到美国投资建厂,还必须雇佣美国工人。
但除了对于新能源政策的猛烈抨击,特朗普也展现出了商人的精明。近期,受益于马斯克巨额的政治献金,特朗普缓和了对电动汽车产业链的抨击,并表示将会支持部分电动汽车政策。
总体来看,哈里斯与特朗普在经济和就业目标上有着高度一致性,而在具体的施政方向上又有截然对立的地方。
哈里斯和特朗普都主张美国的经济和就业优先,在国际贸易上,尤其是对待中国贸易问题上,几乎形成一致共识:降低依赖,推进制造业本土化。因此,对待中国新能源产业链政策,哈里斯和特朗普都将展现出戒备与防范。
不过具体政策执行上,如前文所述,哈里斯排斥中国产业链,更依赖本土企业推进新能源产业链的建设;特朗普并未完全排斥中国的新能源产业链,更希望中国完成本土化建设,服务于美国的经济和就业。
两相对比,对待中国企业出海上,特朗普似乎显得更为“友好”,但事实并非如此。
对于中国企业而言,当前的出口关税尚不足以填平中美新能源产业链的成本差距。以磷酸铁锂电池为例,美国的生产成本大致为中国生产成本的2-3倍。尽管拜登时期对中国锂电池产品的关税提高到了25%,但以美国市场售价,整体依然有盈利空间。
相反,如果以特朗普到美国投资建厂并雇佣美国工人的成本标准,成本将大幅攀升,更不用说在原材料进口上依然面临关税,加上美国国内对于本土企业的税收抵免,届时中国企业建厂的电池生产成本与美国企业生产成本,孰高孰低,尚不可知。
因此,不论是哈里斯还是特朗普,两者上台后,对于国内锂电产业出口美国市场增添难度。
此外,还需要注意的是美国电动化市场的不确定性。今年一季度,美国新能源汽车市场渗透率甚至出现下降,从1月的10.4%跌至3月的9.4%。受到美国电动化需求放缓,LG和松下都下调了自身的销量目标。
美国市场的诸多不确定性也使得中国锂电企业对待美国市场更为谨慎。截止到2024年6月,中国锂电产业链企业公布的海外总投资金额达到5648亿元,其中欧洲是中国锂电产业链企业主要出海目的地,占比达到37%,其次为东南亚地区,而美国受地缘政治影响,投资额占比仅10%。
顺应锂电出海大潮,看到的不仅有不断增长的海外市场,还有地缘政治和贸易政策的风险同倍增加。
当前,美国大选尚未落定,其政策的还将围绕国内少数关键摇摆州选票有所变化,这也正是过去民主党和共和党争执的焦点,如作为美国能源供应集中地,宾夕法尼亚州的选票争夺很大程度上影响美国新能源政策的走向。
面对这样的市场环境,中国锂电企业需要采取更加灵活和多元化的策略来应对。一方面,可以优先布局欧洲和东南亚等相对稳定的市场,通过在这些市场的成功经验和技术积累,逐步提升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另一方面,也可以积极探索与美国本土企业的合作模式,如设立合资公司或进行技术授权等,以规避贸易政策带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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